第 102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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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02 章
說是這麽說, 芬妮最近也確實沒有時間去參與這個擂臺制度，只能等待下一次的機會了。
而這個制度也只是謝熙辰提出的一種可能，在開會結束前, 一切都有可能, 芬妮想，要是真的能擂臺賽的話, 希望斯克裏奇不要忘記這一次也記錄下來, 給她點圍觀的機會。
謝熙辰當然不會放過每一個學生成長的瞬間了，他第一時間定下了開會的時間, 拉著老師們在一個學生休息的周末，就將月考核的形式給定下了。
經過大家一起的討論, 最終決定進行積分制。
——因為老師們有很多的想法，很難統一。
比如墨須子，他更想打群架, 聲稱多少老師無所謂但一定要每個學生都雨露均沾。
再比如韓老頭, 他覺得像他這樣的輔助型老師也想要有參與感，所以他提議讓學生增加闖關模式的考核, 他當主考官, 學生可以功過闖關得到提升。
還有老師覺得應該讓學生自己對戰，這樣才能培養他們的默契和了解。
總之, 老師們針對這一次的月考核提出了很多具有建設性的意見，謝熙辰收獲量多。
他思考片刻, “不如我們把想法都完善一下, 以後的考試都讓他們自行選擇, 如何？”
“定下最基礎的通過任務, 剩下的讓他們自己發揮和做決定，也能讓學生們發揮一下自己的智慧, 選擇最合適自己的通過方案。”
簡單說就像是弄了一個又一個的游戲一樣，如果老師有特殊要求，可以自己給學生要求，本次必須通關xxx小游戲，沒要求的，就可以設定一個大體的目標，讓學生自己進行選擇。
擅長對戰的，可以選擇擂臺，擅長闖關的，也可以選擇闖關，只要達到他們檢測學生的目的就行。
謝熙辰是想培養出六邊形學生，但他也明白學生不可能每一項都很擅長，他的預想中，學生只要別的地方能懂個皮毛，或者打個基礎就行了。
太過於強求什麽都學，反而容易讓他們分心，一事無成。
這樣的月考，似乎也挺不錯，慢慢的，學生自己就能挖掘出自己擅長的地方出來。
“是不錯，就是這個積分怎麽積累，多少積分算過關，就不是很好定了，”韓老頭想了想，“你打算把這個長久做下去？”
這麽多的主意，只是支持一次考核，那也太浪費了。
謝熙辰點了點頭，“是有這個打算，更多的也是覺得，若是一直在更新考核方式，對學生來說新鮮感是有了，但一直在適應，還是會比較費神。”
倒不如將這些弄成一整個考核系列，慢慢完善，等到下一屆學生到來時，這也成了斯克裏奇的一大特色。
“那豈不是還可以在平時不考核的時候，開放成他們獨自訓練的地方？”愛麗兒想到了這裏，挑眉看向謝熙辰。
謝熙辰微笑，“有這個打算，不過還很早。”
首先，為了保障學生安全，肯定得在小黑屋中進行的。
其次，小黑屋容納人數有限，目前還能大家都進入一間小黑屋，但未來可不能，他要是弄長期的，總不能只弄一個少數人專屬吧？
最後，也是很重要的一點，小黑屋運行需要魔法石，謝熙辰現在有家底了，但也不能隨便亂花，這個小黑屋提供平日上課，學生訓練，教師提升已經是在合理運轉了，他不好再增加負擔。
謝熙辰原本打算是等機械師x和他一起研究出虛擬網絡後，再普及這個設施的，現在想想……
“考核可以布置，平時可能暫時達不到技術要求。”他輕輕嘆了口氣，想做的事情還是太多了啊。
不過到底這一次的考核還是定了下來。
若是沒有意外的話，他們將會進行積分制考核，所有考試項目不限，達到積分就可以通過考核。
之後慢慢改進後，或許他們還會有更多的完善設施，但無疑，這個考核方式暫時就這麽定了下來，未來幾個月他們也將越來越熟悉學院戰鬥考核的考核方式。
謝熙辰又和老師們商談了不少一些考核判定之類的小細節後，第一版的實戰考核方式就出來了。
還是沒有研發出校易通學生版，只能將制作好的規則張貼到了公告欄上，讓教學棒提醒學生們去看。
湊熱鬧第一名的博瑞總是第一個出現在公告欄邊上。
“關於首次實戰考核……”
【關於首次實戰考核的通知:
斯克裏奇魔法學院將於七月31日當天在時光小黑屋501進行首屆實戰考核，考核為期五天（小黑屋時速），考核方式為積分制，每位參考學生積分累積到一百即為過關。
備註:若無意外，實戰考核必須參加，原則上不允許補考，考核積分無上限，積分將扣除考核必須基礎積分後，轉換為貢獻點供學生使用。
以下為考核積分獲取方式:
一、闖關類:單項考核通關積累5分，組隊考核難度增加，單人積分獲取值不變。
①迷宮向……】
一封不算短十分詳細的考核規則展現在他們的面前，博瑞仔細通讀下來，對這一次考核大概懂了七七八八。
簡單說就是分成了兩大類，一種是無老師的闖關，類似什麽障礙跑道啊，迷宮探險啊，叢林求生啊這一類的，每一類都是積五分，一次考核中通過的不能再一次參加。
一種是有老師的對戰，基本是擂臺，也有設定背景的，不過後者據說還在研發中。擂臺的話形式多樣，可以是一個老師對多個學生，也可以是一個學生對多個老師，還有最常見的一對一。
為了提防學生互相作弊，他們暫時沒有設定學生互相對戰，但是將這個項目保留到了未來常態化的練習中去。
如果謝熙辰能突然得到一筆橫財，或者降低小黑屋成本，又或者研制出了異空間技術的話。
這也也都是旁的話了，總體說來，這一次的考核玩得很花，學生們甚至可以在不同的項目找不同人組隊，也可以單獨闖關。
博瑞看到這二話不說，就勾起納維斯的脖子，“組隊納維斯！可以組隊！”
納維斯倒沒那麽地樂觀，“如果我倆現在組隊，對你可能不太好，而且我懷疑組隊有限制。”
畢竟他倆現在的差距不小，如果是綜合平均實力，對他起不到考核的作用，如果拔高，對博瑞起不到作用。
納維斯猜，等他們組隊時，肯定還會有不少的限制。
博瑞倒也想到了這一點，他有些失落，“那看來我們得分開考試了。”
不過很快他又打起精神來，“可以挑戰老師，那豈不是說我可以挑戰斯克裏奇了？”
這話問得，好生奇怪。
納維斯不解，“難道以前不能挑戰嗎？斯克裏奇應該會答應的吧？”
他還以為是學生們對老師下不了手/打不過所以決定找他這個替身呢！
博瑞誇張地哇哇叫，“他當然會答應，但他很兇啊，你不知道，第一天他叫我們跑步的時候，克裏斯頂嘴了一句，天哪納維斯，你完全想象不到，斯克裏奇就這樣。”
他比了個隔空投擲的動作，表情活靈活現的，“然後，那教學棒xiu的一聲就到了克裏斯的脖子上！”
納維斯:“……博瑞，其實，”
博瑞搖頭晃腦的，“克裏斯當時小臉慘白慘白的，被斯克裏奇陰陽怪氣了還只能乖乖地去跑步，回來渾身跟泥塘子裏滾過一樣，狼狽極了！”
納維斯欲言又止，最後看了眼博瑞身後，默不作聲地將小博瑞挪到了自己身後。
博瑞不明所以，“怎麽了？突然拽著我……”
“克裏斯，你也來看考核方式？”納維斯假裝淡定地問。
克裏斯幽幽道，“不，我來聽墻角。”
博瑞:“……”
哦該死的，他這個說人壞話一定被聽墻角的buff什麽時候能取消掉！
博瑞蔫頭巴腦地將腦袋磕在納維斯背上，心中的悲傷難以言喻。
納維斯還是很聖父的，硬著頭皮代表博瑞進行交流，“你是中級魔法師了，如果要組隊的話，說不定只能跟盧修斯一起組隊，你們有這個想法嗎？”
克裏斯快速將公告欄看了一遍，大概也猜出了幾分，他思考半晌，“還是先看看考核的內容吧，總感覺還有不少沒有明說的。”
頓了下，他還是表示，“如果盧修斯願意，我們還是會試著組隊的。”
他想試試這個難度增加到底怎麽一回事。
不過……
克裏斯表情不善，“管好博瑞的嘴，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抓包了。”
納維斯呃了半天，“沒，沒關系吧，他只是和我分享生活而已。”
說到底博瑞也沒說假話，更沒有說誰的壞話，只是很不湊巧地，將克裏斯的黑歷史說給了本人聽。
納維斯跟克裏斯保證，“博瑞還是很有分寸的。”
博瑞不住地點頭，“沒錯沒錯，這些話我只和納維斯說！”
他嘴巴嚴實著呢！誰都別想撬開他的嘴！
克裏斯頭疼，看著納維斯無腦護博瑞頭疼，看博瑞心中沒數也頭疼。
算了，懶得管他們。
克裏斯擺擺手，“註意些就行，我去找維爾拉說一下規則。”
納維斯和博瑞不住地點頭，目送著克裏斯離開。
納維斯安靜地扭頭看向博瑞，博瑞輕咳幾聲，“這種事我只跟你說，我發誓！”
納維斯沒忍住，還是笑了出來。
“那你說慢一些，我的修煉速度都要跟不上了。”
納維斯總有一種，未來自己要不停修煉，以便給博瑞撐腰的既視感。
希望這是一種錯覺吧。
——
隨著公告的送出，連旁聽生們都知道了這一次的考核花樣多，學生們自然也都開始為這些花樣做了不少的準備。
除了日常學習以外，他們也會試著猜測一下考試的主題以及一些可能出現的困難，他們已經和老師們相處了一段時間，對自己的老師都還算熟悉，猜測起來也有種應是如此的感覺。
“迷宮……我覺得不可能單純的迷宮，絕對要讓我們在裏面打鬥，比如對戰魔獸什麽的，”奧菲利亞看著那一連串闖關類的各種活動，感到頭疼了，“怎麽感覺對戰類比較好過的樣子？”
“不一定啊殿下，”芙瑞雅對著這份摘抄下來的通告看了看，指了下擂臺上的人數展示，“一對一是人數最少的，感覺對老師的限制也會少，不一定好拿分。”
瓦蓮蒂娜直接瞪圓了眼睛，“那豈不是根本過不了了？我們的老師最低都是魔導師吧？”
“不不不，據說芬妮老師不參與這一次的擂臺對戰，”伊莎貝拉拿著得到的一手消息，風風火火地坐了下來，“也就是說我們的對手都是至少大魔導師級別的吧，真的能通過嗎？”
而且，一次竟然才積五分！
想要通過，他們得來二十場！還是五天內完成的那種！
奧菲利亞倒是不擔心二十場完不成，而是……
“首次，說明之後我們的考核也會按照這個方式，只是不清楚會不會有別的限制，我還是更想在時間充足的情況下，都參加一次，積累積累經驗的。”
但她擔心的也很有可能出現。
比如，挑戰失敗扣積分什麽的……
別說，斯克裏奇還真可能弄得出來。
奧菲利亞糾結極了，“誒，到底還是只能等考試當天才能知道了。”
“別的不保證，但我覺得，一對一的擂臺戰說不定還會排隊，”佛芮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煉金筆記，扶了扶自己最近剛換上的眼鏡，“畢竟，和斯克裏奇一對一的機會課不多。”
而且還是在小黑屋裏，不用擔心受傷的情況下，那想挑戰斯克裏奇的絕對有一大把的學生。
“打不過吧？”吉納維芙不確定道。
“當然打不過了，你在想什麽呢？”佛芮無奈極了，“斯克裏奇又不是真正的麻瓜，就是去過個癮罷了。”
就說這個有機會和斯克裏奇對打，班裏的學生會不上？
她要不是不善戰鬥，她都想上了。
唔……
吉納維芙想了想這個可能，她誠實道，“如果真是一對一，老師也有限制的話，我覺得我會先去挑戰愛麗兒老師，以及奧萊拉老師。”
這兩位萬惡之源，後者還好，沒什麽花腸子，就是嚴厲了些，前者……
吉納維芙現在看著愛麗兒笑就渾身一顫，覺得愛麗兒又對著她做什麽大事了。
奧菲利亞聽著吉納維芙的話語，也心情覆雜，“是這樣，我現在有些擔心，我的專業老師們，會讓我去挑戰多對一。”
多對一，一個相當冷門的對戰方式，即多個老師對戰一個學生。
多≥3，其中，每增加一個老師，會給他們多積0.5分，但是有什麽用呢？
笑死，沒學生會選的！
但或許是奧菲利亞和老師們心有靈犀，又或許是老師們早就有了打算。
在第四周的戰鬥課結束時，他們不約而同地給自己的學生們提出了一個基礎通過的要求……
“你不擅長戰鬥不要緊，這不是能組隊嗎？我問過小謝了，你們初級魔法師能互相組隊的，最多不超過三個人，”韓老頭笑呵呵的，“去迷宮，你剛好能發揮一下我教你的堪輿之術，相信老頭我，這比你巴巴地去問水晶球快多了。”
奧西多張張嘴，笑容勉強，“所以真有戰鬥啊？”
韓老頭怒目圓瞪，“出息，打架怎麽了？要不是還沒教你打架，隊我都不給你組的！”
奧西多心裏苦。
同樣的，納維斯聽著老頭的交代，表情猶豫，“我不擅長找路。”
韓老頭背著手問他，“我不是教你一點堪輿之術了嗎？夠用了，只是一個很小的迷宮。”
納維斯想說他真的沒這方面天賦，就算瞎了也不代表合適，那課他都是死記硬背的，聽著就想打瞌睡。
但是，韓老師為了他都那麽辛苦了……
納維斯嘆氣，“好的老師，我努力。”
韓老頭拍拍納維斯的肩膀，笑呵呵地又摸出了一張符，納維斯習以為常地接了過去，戴好，聽話得韓老頭都快沒了逗弄的心。
沒關系，他就喜歡聽話的乖娃娃，逗起來才有意思。
無獨有偶，墨須子給自己帶的專業學生也提出了要求。
比如博瑞，必須通關困難模式的障礙賽道，當然要是博瑞能夠搏一個地獄模式的，那他就老懷欣慰了。
博瑞哪還敢搏一個簡單的困難模式呢？他都不敢笑了，苦著一張苦瓜臉算著這一次五天他要怎麽過。
……
本月的最後一節專業課結束，所有學生的小臉都是垮著的，他們笑不出來。
互相對了一下自己得到的基礎要求，他們發現，一般來說，在他們心底都掛上警惕的名字的老師們，要求就會高一些。
比如韓老頭，愛麗兒，薇薇安，墨須子，尤金等，他們的要求不算特別離譜，但是很難完成，同時也能感受到他們的不懷好意。
而另一種在學生這裏認為是還算不錯的老師的要求就會比較低，寬泛，且容易達成。
類似戈爾這樣的善良老師，哈德這樣嘴硬心軟的老師，奧萊拉這樣嚴肅但沒多少小花招的老師……
還有一種是最倒黴的。
教他們的老師基本都是提名的惡魔老師。
他們拿到了多個惡魔老師的要求要去，必須達成的同時，還得積累一百積分，怎麽看怎麽覺得，這場考核讓人感到人生無望。
克裏斯默不作聲地，望向了盧修斯，“這次考核，個別項目組隊試試？”
盧修斯扯扯嘴角，“我也只能跟你組隊了。”
他還得給安娜找一個隊友……
想著，盧修斯回頭，發現安娜自己已經找好了組隊的隊友，他這個哥哥頓時有種被拋棄了的感覺。
克裏斯順著盧修斯的目光看過去，慢吞吞道，“看來我們都一樣，維爾拉決定，有需要就去跟阿拉貝組隊。”
盧修斯:“……”
從得知很大可能是不能跨等級組隊後，他們兩個中級魔法師，終究還是被排擠了。
納維斯呢？
哦，納維斯還亦步亦趨地跟著他的好朋友博瑞，完全感受不到這種排擠。
真是幸福啊！
距離戰鬥考核還剩幾天，但這並不代表這幾天他們就沒有課程了，他們還在苦哈哈地進行著理論課程。
不考理論後，他們連放假考試的機會都沒有了，只剩下努力學習，抽空考試這麽一條路。
而在他們忙碌的這段時間，也隱隱聽見了學校最近發生的一件大事。
旁聽生們的旁聽課程正式落下帷幕，這幾天就得決定是否要學院的預招名額了。
而且，算算時間，差不多這兩天就得離開。
聽到這個消息時，他們還很驚訝，因為看上一次考試，斯克裏奇還讓旁聽生們圍觀來看，斯克裏奇還挺重視這些未來學生的。
這一次他們也馬上就要考試了，還是很新的一種考試方式，他們還以為斯克裏奇會拿這個當做最後的籌碼，給旁聽生們圍觀呢。
尤其是和斯克裏奇光明正大地打聽，確定這些學生會這兩天離開後，同學們都好奇極了。
不管怎麽說，他們下一屆的學弟學妹，應該能在考試前知曉了吧？
——
這次通知倒不是很緊急，甚至是提前了一周進行通知的，但就像是苗苗們的猜想一樣，在看見學院戰鬥考試通知時，他們還猜測過自己是不是還有機會圍觀學長學姐們的考試。
倒是沒想到，他們的離開在考試之前。
真的有些遺憾。
霍林格聽著格拉他們討論如何遺憾以及多麽期待，手指微動，總覺得沒有那麽簡單。
他猶豫了幾秒，還是站起來，去找了斯克裏奇校長。
他們已經都簽署了提前錄取的通知書，並拿到了錄取的身份玉牌，就等著明年1月來學院報道了。
這兩天也是要走了，所以他們四人聚在一起聊了聊，霍林格和他們說了一聲後，提前離開去找謝熙辰了。
謝熙辰的行蹤不難找，基本上能在圖書館找到他的人，他辦公室就在圖書館這邊。
得知霍林格找自己，他還有些意外。
說實話，這個學生他最初以為是留不住的，怎麽說也是魔法協會的人，不放心是一回事，魔法協會不放人是一回事。
倒沒想到最後留下的，竟然有他。
霍林格原來是想問謝熙辰他們提前離開是不是和他的身份有關，但又覺得自己這麽說實在是太看重自己了，他站在謝熙辰面前，突然間就失去了表達能力。
謝熙辰走過來溫聲詢問，“怎麽了？”
他給霍林格遞話，“是需要我的幫助嗎？”
霍林格回過神，磕磕巴巴地道，“我，我其實是……”
謝熙辰認真聽著，霍林格也慢慢放松下來，小聲道，“我是魔法協會購買的學奴，他們送我過來，並不想讓我留下來，只是希望我在三個月結束的時候，帶著您給的預招名額回去，然後去瑪利姆就讀。”
謝熙辰嗯了一聲，“然後呢？”
霍林格緊張起來，“然後，然後……”
他，他想留下來，他不想去瑪利姆。
他去瑪利姆未來清晰可見，不是他想要選定的那個未來，他還是想留下來。
霍林格還是自私地多問了一句，“如果，如果我去了別的學院，明年還能來報道嗎？”
謝熙辰唔了一聲，“孩子，如果我沒理解錯，你想留在斯克裏奇上學，但是你擔心魔法協會不同意，是嗎？”
他貼心地沒有說那個學奴的身份，他明白，很多隸屬於魔法協會的魔法師們，基本都是被他們低價買回去的高天賦平民，而這些平民最終的下場，只有聽話，當一把魔法協會的刀，是不會擁有真正的自由的。
霍林格低著頭，吶吶出聲，“是的，我知道我的請求很失禮，但，但……”
但什麽呢？
他好像完全沒有條件和斯克裏奇的校長談。
謝熙辰態度輕松道，“我說是什麽事，沒關系的孩子，老師不是說過嗎？選擇斯克裏奇，你們只需要考慮自己的意願就行了，有困難都可以找老師幫忙的。”
霍林格楞楞地擡頭，原來這麽麻煩的事情，也可以找老師幫忙嗎？
謝熙辰用實際行動告訴他，當然可以。
他找來了馭獸師江雪，然後請江雪幫忙看了一下霍林格身上的契約，確定是可以解除的之後，幫忙將契約暫時遮掩了一番。
“但是，這是一個符合規則的契約，所以，若是想單方面撕毀，必須補上魔法協會的損失。”江雪細致地告訴了霍林格取消契約的條件。
“首先是你的贖金，魔法協會付出了多少，你就得拿出來多少。”
“其次是簽約後的供養，你得告訴我你從協會獲得了多少，我才能找出解契的條件和物品，進行和平解契。”
“因為你這不是自願簽署的，不需要支付違約條款，相對容易，但我還是建議你等入學後再進行解約。”
江雪將大致條件說完，沒想到霍林格直接哭了出來。
她驚訝了一瞬，但很快理解，能見到自由，終歸是讓人驚喜且激動的。
但之後，霍林格激動到直接跪下給謝熙辰和她磕頭，這就讓她坐不住了。
謝熙辰沒讓小家夥跪，哭笑不得地找出手帕給他擦臉，“擦擦臉，哭過這一次後就不哭了，未來一路坦途。”
霍林格哽咽著點了頭。
江雪嘆了口氣，拉著孩子去旁邊問具體的消息了。
謝熙辰搖搖頭，奴隸這種制度什麽時候才能從這個大陸取締呢？這得謔謔多少孩子。
想到原世界線中，魔法協會甚至將低價買來的無天賦孩童活煉成沒有思維的守衛，謝熙辰就有了股想早日將魔法協會也給取締了的沖動。
它們自詡是高貴的魔法師看不起黑暗系等邪惡相關的天賦，自己做出來的事情可好不到哪裏去。
江雪很快將孩子送走，表情覆雜地進來了。
“天哪謝哥，你簡直不敢想，這麽個高魔法天賦的學生，買賣的金額甚至不到10金幣。”
十個金幣，對普通百姓來說確實不算少了，他們一年用的都不到一個金幣，但對魔法師們來說，甚至算不上錢。
斯克裏奇宿舍裏供應的魔法石，一個都不止十金幣。
哪怕這個魔法石在宿舍能夠使用很長的時間，但還是能看得出來，十個金幣對奢侈的魔法師們來說，或許連一杯紅茶都買不到。
謝熙辰也很驚訝，“那付出的材料貴重嗎？”
江雪攤手，“目前只負責吃喝，要是去了瑪利姆學習的話，可能還需要付出一些金幣吧，到底還是不算多的。”
這個付出是對霍林格來說的，對魔法協會來說，把自己的人塞進瑪利姆，是根本不需要付出金錢甚至是學費的，而自己人的住宿費用什麽的也可以讓他們自己負責，可以說一項無本買賣。
謝熙辰心情也覆雜起來，“竟然還有比我還要摳門的人？”
不知道為什麽，江雪突然忍不住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
“哈哈哈哈哈對，對不起謝哥，我真的沒忍住哈哈哈哈哈！”
怎，怎麽會有謝哥這麽好玩的人啊！
謝熙辰好笑擺手，“去忙你的事吧。”
這有什麽好笑的，他這叫有自知之明不是嗎？
錢就得用到刀刃上嘛。
小謝非常地厚臉皮，甚至不覺得自己有哪做得不對。
他敲了敲桌子，回想著魔法協會的事情，還是覺得得弄點什麽。
他虛心地問芬妮。
【校長-謝熙辰:如果，我給魔法協會弄了些小麻煩出來，他們會覺得我在垂死掙紮嗎？】
芬妮不知道在忙些什麽，反正回覆得很快。
【木系-芬妮:找麻煩？他們做了什麽事情嗎？怎麽突然想到找麻煩？】
【校長-謝熙辰:不，只是突然想起來，靜悄悄的不能打消他們的窺探欲，現在旁聽生也要走了，得多做些準備。】
是的，謝熙辰這一次不讓旁聽生們看自己學生們進行考試，也不是藏私什麽的，就是想給外界營造一種，藏一手的感覺。
旁聽生們出去肯定是會被問的，或許他們敏銳察覺到了不對什麽都不透露，或許他們沒有任何的懷疑直接把消息透露出去，又或者他們被強迫著說了自己的所見所聞……
這些都是可能發生的事情，謝熙辰得按照最壞的打算。
那就是他們從旁聽生口中，得知了斯克裏奇目前老師是有機會達到要求的。
那謝熙辰就得再將學生藏一藏，做出他們擔心學生過不了線所以努力故布疑陣的既視感，同時也會給外界傳遞一個訊號。
——雖然謝熙辰已經很努力地挖老師找老師甚至付出不少去找老師了，但學生短期內還是很難提升，為了不讓年末鑒定會要求增高，也為了不讓外界看出他們的實力，他甚至一改最初的張揚作風，開始低調，連旁聽生們都防了起來。
用老師給旁聽生上課，是擔心明年招不到學生提前勾搭旁聽生，不給旁聽生們看原學生的考核，是為了讓影響降到最低，讓旁聽生們知道考核花樣多，是為了吸引旁聽生註意。
整體說來都可以說，他們放棄了第一屆的學生，在努力讓斯克裏奇招收下一屆學生。
或許他們現在還在掙紮，也或許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，等著年末鑒定會做出一些補救的辦法。
那謝熙辰就得對外界展示一下他現在急病亂投醫的樣子，或者是努力補救的樣子。
雖然他不擔心魔法協會再度提高鑒定會的標準，但一再這樣，還是很給他帶來苦惱的。
芬妮聽說了謝熙辰的各種顧慮，卻並不認為他現在要去和魔法協會作對。
【木系-芬妮:我建議最近還是以傳消息+假意求和為主，但魔法協會肯定不會答應，甚至會端著，到時候，就可以表演一下破罐子破摔。】
謝熙辰若有所思起來。
芬妮還繼續提建議。
【木系-芬妮:當然，若是你不樂意討好他們，也可以不討好，就是傳出一些風聲也行，不過最好展現一下你在找別的路子的想法，那群自大的魔法師們可不會覺得咱們在算計他們，只會認為我們認輸了。】
當然也能理解，畢竟中級魔法師可不是那麽容易達成的。
謝熙辰能讓無天賦學生變成初級魔法師，很有話題度，也暫時讓他們招不到原因，但是，一個從沒學過魔法的學生，幾個月內成為初級魔法師的例子也不是沒有。
利用魔藥，煉金藥劑，甚至是魔植都有機會達成，但這種揠苗助長的手法，只會損傷了學生的根本，而且初級魔法師攻擊性不高，也沒什麽作用，華而不實。
雖然謝熙辰的學生們考核時每一個都表現得很優秀，但也不至於讓魔法協會就此高看謝熙辰一眼，頂多——就是探究一下他做到的辦法，看看能不能借此培養一批初級魔法師罷了。
初級到中級的溝壑，可不是幾個月就能隨便達到的，其中還有不少無天賦的學生，所以只要謝熙辰真的假裝了，那他們幾乎不會覺得有鬼，反倒是覺得，這樣才正常。
打破了現有的常理的謝熙辰，才是不正常的那一個。
謝熙辰明白了，明白得透透的。
就是現在裝一裝四處求生，未來魚死網破唄。
他想了想，問芬妮:“你覺得讓旁聽生先幫忙引導一波，然後我這邊再去拜訪瑪利姆的校長，怎麽樣？”
瑪利姆校長是墻頭草，但是一個聰明的墻頭草，不會隨便把他們的談話內容暴露出去的。
芬妮想了想這個場面，不由得問謝熙辰，“所以，你是打算拉瑪利姆下水了？”
“早晚得合作的，只是初步建立一下聯系。”謝熙辰淡定地回她，顯然不認為自己有什麽缺德的。
都是兄弟學校，守望相助一下怎麽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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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是這麽說, 芬妮最近也確實沒有時間去參與這個擂臺制度，只能等待下一次的機會了。
而這個制度也只是謝熙辰提出的一種可能，在開會結束前, 一切都有可能, 芬妮想，要是真的能擂臺賽的話, 希望斯克裏奇不要忘記這一次也記錄下來, 給她點圍觀的機會。
謝熙辰當然不會放過每一個學生成長的瞬間了，他第一時間定下了開會的時間, 拉著老師們在一個學生休息的周末，就將月考核的形式給定下了。
經過大家一起的討論, 最終決定進行積分制。
——因為老師們有很多的想法，很難統一。
比如墨須子，他更想打群架, 聲稱多少老師無所謂但一定要每個學生都雨露均沾。
再比如韓老頭, 他覺得像他這樣的輔助型老師也想要有參與感，所以他提議讓學生增加闖關模式的考核, 他當主考官, 學生可以功過闖關得到提升。
還有老師覺得應該讓學生自己對戰，這樣才能培養他們的默契和了解。
總之, 老師們針對這一次的月考核提出了很多具有建設性的意見，謝熙辰收獲量多。
他思考片刻, “不如我們把想法都完善一下, 以後的考試都讓他們自行選擇, 如何？”
“定下最基礎的通過任務, 剩下的讓他們自己發揮和做決定，也能讓學生們發揮一下自己的智慧, 選擇最合適自己的通過方案。”
簡單說就像是弄了一個又一個的游戲一樣，如果老師有特殊要求，可以自己給學生要求，本次必須通關xxx小游戲，沒要求的，就可以設定一個大體的目標，讓學生自己進行選擇。
擅長對戰的，可以選擇擂臺，擅長闖關的，也可以選擇闖關，只要達到他們檢測學生的目的就行。
謝熙辰是想培養出六邊形學生，但他也明白學生不可能每一項都很擅長，他的預想中，學生只要別的地方能懂個皮毛，或者打個基礎就行了。
太過於強求什麽都學，反而容易讓他們分心，一事無成。
這樣的月考，似乎也挺不錯，慢慢的，學生自己就能挖掘出自己擅長的地方出來。
“是不錯，就是這個積分怎麽積累，多少積分算過關，就不是很好定了，”韓老頭想了想，“你打算把這個長久做下去？”
這麽多的主意，只是支持一次考核，那也太浪費了。
謝熙辰點了點頭，“是有這個打算，更多的也是覺得，若是一直在更新考核方式，對學生來說新鮮感是有了，但一直在適應，還是會比較費神。”
倒不如將這些弄成一整個考核系列，慢慢完善，等到下一屆學生到來時，這也成了斯克裏奇的一大特色。
“那豈不是還可以在平時不考核的時候，開放成他們獨自訓練的地方？”愛麗兒想到了這裏，挑眉看向謝熙辰。
謝熙辰微笑，“有這個打算，不過還很早。”
首先，為了保障學生安全，肯定得在小黑屋中進行的。
其次，小黑屋容納人數有限，目前還能大家都進入一間小黑屋，但未來可不能，他要是弄長期的，總不能只弄一個少數人專屬吧？
最後，也是很重要的一點，小黑屋運行需要魔法石，謝熙辰現在有家底了，但也不能隨便亂花，這個小黑屋提供平日上課，學生訓練，教師提升已經是在合理運轉了，他不好再增加負擔。
謝熙辰原本打算是等機械師x和他一起研究出虛擬網絡後，再普及這個設施的，現在想想……
“考核可以布置，平時可能暫時達不到技術要求。”他輕輕嘆了口氣，想做的事情還是太多了啊。
不過到底這一次的考核還是定了下來。
若是沒有意外的話，他們將會進行積分制考核，所有考試項目不限，達到積分就可以通過考核。
之後慢慢改進後，或許他們還會有更多的完善設施，但無疑，這個考核方式暫時就這麽定了下來，未來幾個月他們也將越來越熟悉學院戰鬥考核的考核方式。
謝熙辰又和老師們商談了不少一些考核判定之類的小細節後，第一版的實戰考核方式就出來了。
還是沒有研發出校易通學生版，只能將制作好的規則張貼到了公告欄上，讓教學棒提醒學生們去看。
湊熱鬧第一名的博瑞總是第一個出現在公告欄邊上。
“關於首次實戰考核……”
【關於首次實戰考核的通知:
斯克裏奇魔法學院將於七月31日當天在時光小黑屋501進行首屆實戰考核，考核為期五天（小黑屋時速），考核方式為積分制，每位參考學生積分累積到一百即為過關。
備註:若無意外，實戰考核必須參加，原則上不允許補考，考核積分無上限，積分將扣除考核必須基礎積分後，轉換為貢獻點供學生使用。
以下為考核積分獲取方式:
一、闖關類:單項考核通關積累5分，組隊考核難度增加，單人積分獲取值不變。
①迷宮向……】
一封不算短十分詳細的考核規則展現在他們的面前，博瑞仔細通讀下來，對這一次考核大概懂了七七八八。
簡單說就是分成了兩大類，一種是無老師的闖關，類似什麽障礙跑道啊，迷宮探險啊，叢林求生啊這一類的，每一類都是積五分，一次考核中通過的不能再一次參加。
一種是有老師的對戰，基本是擂臺，也有設定背景的，不過後者據說還在研發中。擂臺的話形式多樣，可以是一個老師對多個學生，也可以是一個學生對多個老師，還有最常見的一對一。
為了提防學生互相作弊，他們暫時沒有設定學生互相對戰，但是將這個項目保留到了未來常態化的練習中去。
如果謝熙辰能突然得到一筆橫財，或者降低小黑屋成本，又或者研制出了異空間技術的話。
這也也都是旁的話了，總體說來，這一次的考核玩得很花，學生們甚至可以在不同的項目找不同人組隊，也可以單獨闖關。
博瑞看到這二話不說，就勾起納維斯的脖子，“組隊納維斯！可以組隊！”
納維斯倒沒那麽地樂觀，“如果我倆現在組隊，對你可能不太好，而且我懷疑組隊有限制。”
畢竟他倆現在的差距不小，如果是綜合平均實力，對他起不到考核的作用，如果拔高，對博瑞起不到作用。
納維斯猜，等他們組隊時，肯定還會有不少的限制。
博瑞倒也想到了這一點，他有些失落，“那看來我們得分開考試了。”
不過很快他又打起精神來，“可以挑戰老師，那豈不是說我可以挑戰斯克裏奇了？”
這話問得，好生奇怪。
納維斯不解，“難道以前不能挑戰嗎？斯克裏奇應該會答應的吧？”
他還以為是學生們對老師下不了手/打不過所以決定找他這個替身呢！
博瑞誇張地哇哇叫，“他當然會答應，但他很兇啊，你不知道，第一天他叫我們跑步的時候，克裏斯頂嘴了一句，天哪納維斯，你完全想象不到，斯克裏奇就這樣。”
他比了個隔空投擲的動作，表情活靈活現的，“然後，那教學棒xiu的一聲就到了克裏斯的脖子上！”
納維斯:“……博瑞，其實，”
博瑞搖頭晃腦的，“克裏斯當時小臉慘白慘白的，被斯克裏奇陰陽怪氣了還只能乖乖地去跑步，回來渾身跟泥塘子裏滾過一樣，狼狽極了！”
納維斯欲言又止，最後看了眼博瑞身後，默不作聲地將小博瑞挪到了自己身後。
博瑞不明所以，“怎麽了？突然拽著我……”
“克裏斯，你也來看考核方式？”納維斯假裝淡定地問。
克裏斯幽幽道，“不，我來聽墻角。”
博瑞:“……”
哦該死的，他這個說人壞話一定被聽墻角的buff什麽時候能取消掉！
博瑞蔫頭巴腦地將腦袋磕在納維斯背上，心中的悲傷難以言喻。
納維斯還是很聖父的，硬著頭皮代表博瑞進行交流，“你是中級魔法師了，如果要組隊的話，說不定只能跟盧修斯一起組隊，你們有這個想法嗎？”
克裏斯快速將公告欄看了一遍，大概也猜出了幾分，他思考半晌，“還是先看看考核的內容吧，總感覺還有不少沒有明說的。”
頓了下，他還是表示，“如果盧修斯願意，我們還是會試著組隊的。”
他想試試這個難度增加到底怎麽一回事。
不過……
克裏斯表情不善，“管好博瑞的嘴，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抓包了。”
納維斯呃了半天，“沒，沒關系吧，他只是和我分享生活而已。”
說到底博瑞也沒說假話，更沒有說誰的壞話，只是很不湊巧地，將克裏斯的黑歷史說給了本人聽。
納維斯跟克裏斯保證，“博瑞還是很有分寸的。”
博瑞不住地點頭，“沒錯沒錯，這些話我只和納維斯說！”
他嘴巴嚴實著呢！誰都別想撬開他的嘴！
克裏斯頭疼，看著納維斯無腦護博瑞頭疼，看博瑞心中沒數也頭疼。
算了，懶得管他們。
克裏斯擺擺手，“註意些就行，我去找維爾拉說一下規則。”
納維斯和博瑞不住地點頭，目送著克裏斯離開。
納維斯安靜地扭頭看向博瑞，博瑞輕咳幾聲，“這種事我只跟你說，我發誓！”
納維斯沒忍住，還是笑了出來。
“那你說慢一些，我的修煉速度都要跟不上了。”
納維斯總有一種，未來自己要不停修煉，以便給博瑞撐腰的既視感。
希望這是一種錯覺吧。
——
隨著公告的送出，連旁聽生們都知道了這一次的考核花樣多，學生們自然也都開始為這些花樣做了不少的準備。
除了日常學習以外，他們也會試著猜測一下考試的主題以及一些可能出現的困難，他們已經和老師們相處了一段時間，對自己的老師都還算熟悉，猜測起來也有種應是如此的感覺。
“迷宮……我覺得不可能單純的迷宮，絕對要讓我們在裏面打鬥，比如對戰魔獸什麽的，”奧菲利亞看著那一連串闖關類的各種活動，感到頭疼了，“怎麽感覺對戰類比較好過的樣子？”
“不一定啊殿下，”芙瑞雅對著這份摘抄下來的通告看了看，指了下擂臺上的人數展示，“一對一是人數最少的，感覺對老師的限制也會少，不一定好拿分。”
瓦蓮蒂娜直接瞪圓了眼睛，“那豈不是根本過不了了？我們的老師最低都是魔導師吧？”
“不不不，據說芬妮老師不參與這一次的擂臺對戰，”伊莎貝拉拿著得到的一手消息，風風火火地坐了下來，“也就是說我們的對手都是至少大魔導師級別的吧，真的能通過嗎？”
而且，一次竟然才積五分！
想要通過，他們得來二十場！還是五天內完成的那種！
奧菲利亞倒是不擔心二十場完不成，而是……
“首次，說明之後我們的考核也會按照這個方式，只是不清楚會不會有別的限制，我還是更想在時間充足的情況下，都參加一次，積累積累經驗的。”
但她擔心的也很有可能出現。
比如，挑戰失敗扣積分什麽的……
別說，斯克裏奇還真可能弄得出來。
奧菲利亞糾結極了，“誒，到底還是只能等考試當天才能知道了。”
“別的不保證，但我覺得，一對一的擂臺戰說不定還會排隊，”佛芮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煉金筆記，扶了扶自己最近剛換上的眼鏡，“畢竟，和斯克裏奇一對一的機會課不多。”
而且還是在小黑屋裏，不用擔心受傷的情況下，那想挑戰斯克裏奇的絕對有一大把的學生。
“打不過吧？”吉納維芙不確定道。
“當然打不過了，你在想什麽呢？”佛芮無奈極了，“斯克裏奇又不是真正的麻瓜，就是去過個癮罷了。”
就說這個有機會和斯克裏奇對打，班裏的學生會不上？
她要不是不善戰鬥，她都想上了。
唔……
吉納維芙想了想這個可能，她誠實道，“如果真是一對一，老師也有限制的話，我覺得我會先去挑戰愛麗兒老師，以及奧萊拉老師。”
這兩位萬惡之源，後者還好，沒什麽花腸子，就是嚴厲了些，前者……
吉納維芙現在看著愛麗兒笑就渾身一顫，覺得愛麗兒又對著她做什麽大事了。
奧菲利亞聽著吉納維芙的話語，也心情覆雜，“是這樣，我現在有些擔心，我的專業老師們，會讓我去挑戰多對一。”
多對一，一個相當冷門的對戰方式，即多個老師對戰一個學生。
多≥3，其中，每增加一個老師，會給他們多積0.5分，但是有什麽用呢？
笑死，沒學生會選的！
但或許是奧菲利亞和老師們心有靈犀，又或許是老師們早就有了打算。
在第四周的戰鬥課結束時，他們不約而同地給自己的學生們提出了一個基礎通過的要求……
“你不擅長戰鬥不要緊，這不是能組隊嗎？我問過小謝了，你們初級魔法師能互相組隊的，最多不超過三個人，”韓老頭笑呵呵的，“去迷宮，你剛好能發揮一下我教你的堪輿之術，相信老頭我，這比你巴巴地去問水晶球快多了。”
奧西多張張嘴，笑容勉強，“所以真有戰鬥啊？”
韓老頭怒目圓瞪，“出息，打架怎麽了？要不是還沒教你打架，隊我都不給你組的！”
奧西多心裏苦。
同樣的，納維斯聽著老頭的交代，表情猶豫，“我不擅長找路。”
韓老頭背著手問他，“我不是教你一點堪輿之術了嗎？夠用了，只是一個很小的迷宮。”
納維斯想說他真的沒這方面天賦，就算瞎了也不代表合適，那課他都是死記硬背的，聽著就想打瞌睡。
但是，韓老師為了他都那麽辛苦了……
納維斯嘆氣，“好的老師，我努力。”
韓老頭拍拍納維斯的肩膀，笑呵呵地又摸出了一張符，納維斯習以為常地接了過去，戴好，聽話得韓老頭都快沒了逗弄的心。
沒關系，他就喜歡聽話的乖娃娃，逗起來才有意思。
無獨有偶，墨須子給自己帶的專業學生也提出了要求。
比如博瑞，必須通關困難模式的障礙賽道，當然要是博瑞能夠搏一個地獄模式的，那他就老懷欣慰了。
博瑞哪還敢搏一個簡單的困難模式呢？他都不敢笑了，苦著一張苦瓜臉算著這一次五天他要怎麽過。
……
本月的最後一節專業課結束，所有學生的小臉都是垮著的，他們笑不出來。
互相對了一下自己得到的基礎要求，他們發現，一般來說，在他們心底都掛上警惕的名字的老師們，要求就會高一些。
比如韓老頭，愛麗兒，薇薇安，墨須子，尤金等，他們的要求不算特別離譜，但是很難完成，同時也能感受到他們的不懷好意。
而另一種在學生這裏認為是還算不錯的老師的要求就會比較低，寬泛，且容易達成。
類似戈爾這樣的善良老師，哈德這樣嘴硬心軟的老師，奧萊拉這樣嚴肅但沒多少小花招的老師……
還有一種是最倒黴的。
教他們的老師基本都是提名的惡魔老師。
他們拿到了多個惡魔老師的要求要去，必須達成的同時，還得積累一百積分，怎麽看怎麽覺得，這場考核讓人感到人生無望。
克裏斯默不作聲地，望向了盧修斯，“這次考核，個別項目組隊試試？”
盧修斯扯扯嘴角，“我也只能跟你組隊了。”
他還得給安娜找一個隊友……
想著，盧修斯回頭，發現安娜自己已經找好了組隊的隊友，他這個哥哥頓時有種被拋棄了的感覺。
克裏斯順著盧修斯的目光看過去，慢吞吞道，“看來我們都一樣，維爾拉決定，有需要就去跟阿拉貝組隊。”
盧修斯:“……”
從得知很大可能是不能跨等級組隊後，他們兩個中級魔法師，終究還是被排擠了。
納維斯呢？
哦，納維斯還亦步亦趨地跟著他的好朋友博瑞，完全感受不到這種排擠。
真是幸福啊！
距離戰鬥考核還剩幾天，但這並不代表這幾天他們就沒有課程了，他們還在苦哈哈地進行著理論課程。
不考理論後，他們連放假考試的機會都沒有了，只剩下努力學習，抽空考試這麽一條路。
而在他們忙碌的這段時間，也隱隱聽見了學校最近發生的一件大事。
旁聽生們的旁聽課程正式落下帷幕，這幾天就得決定是否要學院的預招名額了。
而且，算算時間，差不多這兩天就得離開。
聽到這個消息時，他們還很驚訝，因為看上一次考試，斯克裏奇還讓旁聽生們圍觀來看，斯克裏奇還挺重視這些未來學生的。
這一次他們也馬上就要考試了，還是很新的一種考試方式，他們還以為斯克裏奇會拿這個當做最後的籌碼，給旁聽生們圍觀呢。
尤其是和斯克裏奇光明正大地打聽，確定這些學生會這兩天離開後，同學們都好奇極了。
不管怎麽說，他們下一屆的學弟學妹，應該能在考試前知曉了吧？
——
這次通知倒不是很緊急，甚至是提前了一周進行通知的，但就像是苗苗們的猜想一樣，在看見學院戰鬥考試通知時，他們還猜測過自己是不是還有機會圍觀學長學姐們的考試。
倒是沒想到，他們的離開在考試之前。
真的有些遺憾。
霍林格聽著格拉他們討論如何遺憾以及多麽期待，手指微動，總覺得沒有那麽簡單。
他猶豫了幾秒，還是站起來，去找了斯克裏奇校長。
他們已經都簽署了提前錄取的通知書，並拿到了錄取的身份玉牌，就等著明年1月來學院報道了。
這兩天也是要走了，所以他們四人聚在一起聊了聊，霍林格和他們說了一聲後，提前離開去找謝熙辰了。
謝熙辰的行蹤不難找，基本上能在圖書館找到他的人，他辦公室就在圖書館這邊。
得知霍林格找自己，他還有些意外。
說實話，這個學生他最初以為是留不住的，怎麽說也是魔法協會的人，不放心是一回事，魔法協會不放人是一回事。
倒沒想到最後留下的，竟然有他。
霍林格原來是想問謝熙辰他們提前離開是不是和他的身份有關，但又覺得自己這麽說實在是太看重自己了，他站在謝熙辰面前，突然間就失去了表達能力。
謝熙辰走過來溫聲詢問，“怎麽了？”
他給霍林格遞話，“是需要我的幫助嗎？”
霍林格回過神，磕磕巴巴地道，“我，我其實是……”
謝熙辰認真聽著，霍林格也慢慢放松下來，小聲道，“我是魔法協會購買的學奴，他們送我過來，並不想讓我留下來，只是希望我在三個月結束的時候，帶著您給的預招名額回去，然後去瑪利姆就讀。”
謝熙辰嗯了一聲，“然後呢？”
霍林格緊張起來，“然後，然後……”
他，他想留下來，他不想去瑪利姆。
他去瑪利姆未來清晰可見，不是他想要選定的那個未來，他還是想留下來。
霍林格還是自私地多問了一句，“如果，如果我去了別的學院，明年還能來報道嗎？”
謝熙辰唔了一聲，“孩子，如果我沒理解錯，你想留在斯克裏奇上學，但是你擔心魔法協會不同意，是嗎？”
他貼心地沒有說那個學奴的身份，他明白，很多隸屬於魔法協會的魔法師們，基本都是被他們低價買回去的高天賦平民，而這些平民最終的下場，只有聽話，當一把魔法協會的刀，是不會擁有真正的自由的。
霍林格低著頭，吶吶出聲，“是的，我知道我的請求很失禮，但，但……”
但什麽呢？
他好像完全沒有條件和斯克裏奇的校長談。
謝熙辰態度輕松道，“我說是什麽事，沒關系的孩子，老師不是說過嗎？選擇斯克裏奇，你們只需要考慮自己的意願就行了，有困難都可以找老師幫忙的。”
霍林格楞楞地擡頭，原來這麽麻煩的事情，也可以找老師幫忙嗎？
謝熙辰用實際行動告訴他，當然可以。
他找來了馭獸師江雪，然後請江雪幫忙看了一下霍林格身上的契約，確定是可以解除的之後，幫忙將契約暫時遮掩了一番。
“但是，這是一個符合規則的契約，所以，若是想單方面撕毀，必須補上魔法協會的損失。”江雪細致地告訴了霍林格取消契約的條件。
“首先是你的贖金，魔法協會付出了多少，你就得拿出來多少。”
“其次是簽約後的供養，你得告訴我你從協會獲得了多少，我才能找出解契的條件和物品，進行和平解契。”
“因為你這不是自願簽署的，不需要支付違約條款，相對容易，但我還是建議你等入學後再進行解約。”
江雪將大致條件說完，沒想到霍林格直接哭了出來。
她驚訝了一瞬，但很快理解，能見到自由，終歸是讓人驚喜且激動的。
但之後，霍林格激動到直接跪下給謝熙辰和她磕頭，這就讓她坐不住了。
謝熙辰沒讓小家夥跪，哭笑不得地找出手帕給他擦臉，“擦擦臉，哭過這一次後就不哭了，未來一路坦途。”
霍林格哽咽著點了頭。
江雪嘆了口氣，拉著孩子去旁邊問具體的消息了。
謝熙辰搖搖頭，奴隸這種制度什麽時候才能從這個大陸取締呢？這得謔謔多少孩子。
想到原世界線中，魔法協會甚至將低價買來的無天賦孩童活煉成沒有思維的守衛，謝熙辰就有了股想早日將魔法協會也給取締了的沖動。
它們自詡是高貴的魔法師看不起黑暗系等邪惡相關的天賦，自己做出來的事情可好不到哪裏去。
江雪很快將孩子送走，表情覆雜地進來了。
“天哪謝哥，你簡直不敢想，這麽個高魔法天賦的學生，買賣的金額甚至不到10金幣。”
十個金幣，對普通百姓來說確實不算少了，他們一年用的都不到一個金幣，但對魔法師們來說，甚至算不上錢。
斯克裏奇宿舍裏供應的魔法石，一個都不止十金幣。
哪怕這個魔法石在宿舍能夠使用很長的時間，但還是能看得出來，十個金幣對奢侈的魔法師們來說，或許連一杯紅茶都買不到。
謝熙辰也很驚訝，“那付出的材料貴重嗎？”
江雪攤手，“目前只負責吃喝，要是去了瑪利姆學習的話，可能還需要付出一些金幣吧，到底還是不算多的。”
這個付出是對霍林格來說的，對魔法協會來說，把自己的人塞進瑪利姆，是根本不需要付出金錢甚至是學費的，而自己人的住宿費用什麽的也可以讓他們自己負責，可以說一項無本買賣。
謝熙辰心情也覆雜起來，“竟然還有比我還要摳門的人？”
不知道為什麽，江雪突然忍不住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
“哈哈哈哈哈對，對不起謝哥，我真的沒忍住哈哈哈哈哈！”
怎，怎麽會有謝哥這麽好玩的人啊！
謝熙辰好笑擺手，“去忙你的事吧。”
這有什麽好笑的，他這叫有自知之明不是嗎？
錢就得用到刀刃上嘛。
小謝非常地厚臉皮，甚至不覺得自己有哪做得不對。
他敲了敲桌子，回想著魔法協會的事情，還是覺得得弄點什麽。
他虛心地問芬妮。
【校長-謝熙辰:如果，我給魔法協會弄了些小麻煩出來，他們會覺得我在垂死掙紮嗎？】
芬妮不知道在忙些什麽，反正回覆得很快。
【木系-芬妮:找麻煩？他們做了什麽事情嗎？怎麽突然想到找麻煩？】
【校長-謝熙辰:不，只是突然想起來，靜悄悄的不能打消他們的窺探欲，現在旁聽生也要走了，得多做些準備。】
是的，謝熙辰這一次不讓旁聽生們看自己學生們進行考試，也不是藏私什麽的，就是想給外界營造一種，藏一手的感覺。
旁聽生們出去肯定是會被問的，或許他們敏銳察覺到了不對什麽都不透露，或許他們沒有任何的懷疑直接把消息透露出去，又或者他們被強迫著說了自己的所見所聞……
這些都是可能發生的事情，謝熙辰得按照最壞的打算。
那就是他們從旁聽生口中，得知了斯克裏奇目前老師是有機會達到要求的。
那謝熙辰就得再將學生藏一藏，做出他們擔心學生過不了線所以努力故布疑陣的既視感，同時也會給外界傳遞一個訊號。
——雖然謝熙辰已經很努力地挖老師找老師甚至付出不少去找老師了，但學生短期內還是很難提升，為了不讓年末鑒定會要求增高，也為了不讓外界看出他們的實力，他甚至一改最初的張揚作風，開始低調，連旁聽生們都防了起來。
用老師給旁聽生上課，是擔心明年招不到學生提前勾搭旁聽生，不給旁聽生們看原學生的考核，是為了讓影響降到最低，讓旁聽生們知道考核花樣多，是為了吸引旁聽生註意。
整體說來都可以說，他們放棄了第一屆的學生，在努力讓斯克裏奇招收下一屆學生。
或許他們現在還在掙紮，也或許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，等著年末鑒定會做出一些補救的辦法。
那謝熙辰就得對外界展示一下他現在急病亂投醫的樣子，或者是努力補救的樣子。
雖然他不擔心魔法協會再度提高鑒定會的標準，但一再這樣，還是很給他帶來苦惱的。
芬妮聽說了謝熙辰的各種顧慮，卻並不認為他現在要去和魔法協會作對。
【木系-芬妮:我建議最近還是以傳消息+假意求和為主，但魔法協會肯定不會答應，甚至會端著，到時候，就可以表演一下破罐子破摔。】
謝熙辰若有所思起來。
芬妮還繼續提建議。
【木系-芬妮:當然，若是你不樂意討好他們，也可以不討好，就是傳出一些風聲也行，不過最好展現一下你在找別的路子的想法，那群自大的魔法師們可不會覺得咱們在算計他們，只會認為我們認輸了。】
當然也能理解，畢竟中級魔法師可不是那麽容易達成的。
謝熙辰能讓無天賦學生變成初級魔法師，很有話題度，也暫時讓他們招不到原因，但是，一個從沒學過魔法的學生，幾個月內成為初級魔法師的例子也不是沒有。
利用魔藥，煉金藥劑，甚至是魔植都有機會達成，但這種揠苗助長的手法，只會損傷了學生的根本，而且初級魔法師攻擊性不高，也沒什麽作用，華而不實。
雖然謝熙辰的學生們考核時每一個都表現得很優秀，但也不至於讓魔法協會就此高看謝熙辰一眼，頂多——就是探究一下他做到的辦法，看看能不能借此培養一批初級魔法師罷了。
初級到中級的溝壑，可不是幾個月就能隨便達到的，其中還有不少無天賦的學生，所以只要謝熙辰真的假裝了，那他們幾乎不會覺得有鬼，反倒是覺得，這樣才正常。
打破了現有的常理的謝熙辰，才是不正常的那一個。
謝熙辰明白了，明白得透透的。
就是現在裝一裝四處求生，未來魚死網破唄。
他想了想，問芬妮:“你覺得讓旁聽生先幫忙引導一波，然後我這邊再去拜訪瑪利姆的校長，怎麽樣？”
瑪利姆校長是墻頭草，但是一個聰明的墻頭草，不會隨便把他們的談話內容暴露出去的。
芬妮想了想這個場面，不由得問謝熙辰，“所以，你是打算拉瑪利姆下水了？”
“早晚得合作的，只是初步建立一下聯系。”謝熙辰淡定地回她，顯然不認為自己有什麽缺德的。
都是兄弟學校，守望相助一下怎麽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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